两次狗叫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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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 |
名曲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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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周子坤采取监视居住的强制措施,引起了专案组许多干警的不满。大家议论纷纷,有的说,事实这么清楚的案件,凶手应当立即逮捕,只是因为遇到了大人物,就网开一面,办案绕着走,这工作以后还怎么干?说归说,可工作还得照样干。 其实,对局领导作出的这项决定,白云清还是赞成的,从某种程度上说,之所以出现了目前的情况,与他积极向局长建议也有很大的关系。当然作为一名刑警,侦破案件、抓捕罪犯是他的本职工作。在白云清的内心中,他也恨不能一下子就把凶手抓捕归案。可是,作为一个老刑警,白云清深知办刑事案件抓人有时很简单,但作出决定却不那么容易。因为抓人只是手段,而不是目的,问题的关键是案子要办得准,时机要选得巧,办案的社会效果要尽可能得好。 对这起案件来说,一方面,周子坤是省城有头有脸的人物,接触的人员层次很高,各方面的关系复杂,冒然采取强硬措施,公安局要承受极大的压力。如果案子出了偏差,上上下下的指责就会接踵而至,反而对办案不利。从这一点来讲,白云清倒是挺赞同局长的做法,这样可以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烦。虽然一时有些干警不理解,但是最终案子办结了,大家也就一笑了之。这就是中国特色。 从另一个方面来说,白云清觉得,这起案子表面上看似简单明白,其实扑朔迷离,有一些疑问到现在还没有解决,心里总有一种不踏实的感觉。他之所以支持局领导的决定,这方面的考虑应该是主要的原因。 虽然这些疑问现在看都是些细节问题,但有些从事公安工作多年的老刑警,却时常因为对细节问题重视不够,从而栽了跟头。许多案件的细微情节,初看起来毫不显眼,似乎与案件关系不大,但正是这些细节问题,深挖起来却时常与案件的主要事实密切相关。有时某个疑难案件久久不能侦破,但通过对一个细节问题的深入研究,反而找到了案件的突破点。而且,对一名优秀的刑警来说,如果不能把案件的每一个问题都研究清楚,即使抓住了罪犯,这个案子也不能说办得圆满。 白云清就是这样一个对案件精益求精的人。项云被杀之后,专案组在不到两天的时间里,就使案件有一个初步的结果,固然使人欣喜,但细想起来,问题还不少。白云清习惯地翻开了笔记本,从头到尾细细地梳理了一遍,然后取过一张稿纸,将他认为还没有解决的问题,一项一项地列了出来,细细地思考分析着。 第一,被害人家的房门是开着还是关着的?白云清在旁边重重地打了个问号。根据报案人于丽的说法,她到项云家去的时候,门是虚掩着的,轻轻一拉门就开了。但周子坤却说,他离开时肯定把房门锁上了,项云的对门邻居吴德峰也证实了这一点。这就产生了一个问题,同一扇门不可能同时既关着又开着,必定有一种可能是不存在的。白云清记得,项云家的门是全金属制造防盗门,很厚重,如果虚掩上的话,从外面不仔细看,与锁死时没有多大的区别。是于丽记错了呢?还是吴德峰看走了眼?这一点应该验证一下。于是,他在纸上记下了“需验证”几个字。 第二,如果证实门确是虚掩着的,那么周子坤就说了谎话,但他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谎话呢?而且,周子坤说过,他离开项云家时,是“咣”的一声重重地关上了房门,声音很大,并且提到项云对门邻居家的狗还狂叫不止。这些话,听起来不象是临时编造的,况且,又被吴德峰的证词所证实。这样看来,门应该是锁着的。这不又一个矛盾吗? 第三,如果门确实锁上了,那么周子坤的嫌疑是否应当排除呢?据周子坤的交待,他是十点四十分左右离开了项云的家,这也与吴德峰的证词相吻合。而法医鉴定项云的死亡时间却是十点五十分至十一点二十分之间。难道法医确定的时间有误?就这个问题,白云清曾专门到技术处作了了解。专家们的解释是,死亡时间的确定,不是依靠一项技术指标,而是根据死者尸体的僵硬程度、血液的凝固情况以及内脏的状况等多项指标,综合得出的结论,而且现在死亡时间鉴定是一种很成熟的技术,精确度很高,推定出的死亡时间应当没有问题。如此看来,周子坤就没有作案的时间,而且周子坤也提供,他离开小区时,曾遇到一位骑自行车的下班妇女。因此,这个问题,也应该核实一下。 第四,即使当时周子坤确实离开了项云的住处,但是也不能排除他随后又拐回去作案的可能。白云清认真地推算了时间,往宽处说,即使周子坤是十点四十五分离开的,他还有三十五分钟的时间作案。如果这种假设成立的话,上述三个问题都能迎刃而解。但是,这需要强有力的证据支持,而现在恰恰缺乏这方面的证据。因此,必须详细调查周子坤离开项云家以后的活动情况。 想到这里,白云清觉得还有一种情况也是可能发生的,那就是凶手可能另有他人?白云清推想,在周子坤离开项云处之后,又另有他人潜入了项云的家中并将她杀害。于是,他把这个问题作为第五点疑问记了下来。 在最后一个问题时,白云清犹豫了一下。根据现场勘查的情况,凶手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。凶手倒底要找什么呢?到目前为止,白云清还没有任何的线索。思考再三,他将这一点也记了下来。 看到稿纸上记得有些乱,白云清又认真地誊写了一遍。 这时,张平拿着一份文件走了进来。他说,项云的前夫展飞来认领尸体,让白云清签个字。在白云清审查签字的时候,张平拿起了白云清刚刚誊写清楚的那份记录,详细地看着,边看边皱起了眉头。 张平四十多岁,身体强壮,脸色黢黑,是那种粗中有细的人。他为人正直,正义感特别强,干工作有一种拼劲,在市局有“拼命三郎”的雅号,是白云清多年的搭挡,论资历比白云清还要长,如果不是文化水平限制,可能在白云清之前就提拔起来了。白云清非常尊敬他,许多事情都愿与他商量,两人的关系一直很融洽。 看到张平皱起了眉头,白云清笑着说:“那是我思考问题时随手记下来的,你参谋参谋,有什么不足。” 张平又想了一会,说:“前三个问题环环相扣,其实就是一个问题,门是关着的还是开着的?如果后面两种假设成立,前边的扣也就解开了。但我觉得这里边是不是有些问题?” 白云清眼睛一亮:“说说你的想法。” “如果凶手是周子坤的话,他离开后又回来作案,风险太大。如果凶手另有他人,在时间上又不太可能。你的这种推理,缺乏证据基础。”张平否定了白云清的观点。 “也许凶手并不象我们想象的那样简单。”白云清坚持自己的观点。 “你的这种观点是建立在周子坤不是凶手的基础上,与大多数人的想法不一致啊!”张平笑着说。 “哎,有时真理就掌握在少数人的手中。” “这事也好办,我们可以做一次现场模拟试验,验证一下。” “真是英雄所见略同。” 两个人会心地笑了。 2 现场模拟试验严格按照当时的情况进行。 第二天上午九点多钟,于丽象上次一样沿着楼梯走到了项云的门口。白云清等人悄悄地跟在后面,楼道里静悄悄的。白云清示意于丽按门铃,随着几声轻脆的铃声,对门吴德峰家的小京巴又叫了起来。与上次一样,于丽拉开了房门走了进去。 第一步的现场模拟到此结束。吴德峰夫妻俩从自己的屋里出来,对白云清说:“从室内听不到于丽上楼的声音,但门的响声却听得很清楚。听到门铃响,我家的狗就跑到门口叫了起来。” 白云清点了点头,然后又走到项云的门前,将门锁的活动插销放了出来,轻轻地将门合上,对于丽说:“当时,门是不是这种情况。”于丽说,就是这个样子。 白云清仔细地看了看门边,发现确实有一条很细的缝,轻轻地一推,只听“咔嚓”一声很轻微的声音,门就锁死了。 当天晚上,又进行了第二步的现场模拟试验。争得主人的同意,白云清坐在吴德峰的家中。屋里开着电视,声音的大小与吴德峰夫妻俩平时习惯一样,那只小京巴在屋里来来回回欢快地跑着。 忽然,它警觉地竖起了耳朵,迅速跑到门前叫了起来。然后,听到了对面关门的响声。白云清看了看时间,是九点五十一分,这个时间正是周子坤进入项云房间的时候。 小狗叫了几声,感到索然无趣,耷拉着耳朵又跑回了客厅,趴在沙发边上,打起了瞌睡。 不一会,电视里播放起中央台的晚间新闻报道。为了更真实地模拟当时的情形,白云清让吴德峰夫妇随便干点什么,两个人都小心翼翼,说话也轻声细语。看到这种情况,白云清与他们拉起了家常。身旁的小京巴却睡得很香,还发出了轻微的呼噜声。 转眼晚间新闻已经播完了,电视里播起了广告。这时,隔壁传来了男妇吵架的声音。刚才还呼呼大睡的小狗,支起了两只耳杂,瞪起了警觉的双眼。白云清看了看表,时间是十点三十八分。 接着,外面传来了“砰”的一声关门的声音,然后是有人“噔噔噔”下了楼。那只小狗迅速地蹿到了门口,声嘶力竭地狂叫了起来。白云清走到了门前,从猫眼里往外看,走廊里亮着灯,对面项云家的门关上了。他打开吴德峰家的门走了出去,认真检查了项云的房门,门锁得紧紧的。 张平等人从项云的房子里出来时,看到白云清怔怔地看着走廊灯发呆,周子坤也沿着楼梯从下面走了上来。白云清回过神来,示意模拟继续进行。众人又各就各位,回到了自己的位置。 大约十几分钟以后,一名侦察员轻手轻脚地走上了楼梯,来到项云的门前,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钥匙,轻轻地插进了锁眼。随着钥匙在锁中转动,发出了轻微的声音。就是这平时毫不引人注意的声音,在夜晚安静的环境中,却让人感到动静很大。吴德峰家的狗又一次叫了起来。 几分钟后,当那名侦察员进入项云的房间,将门轻轻地虚掩上时,四周一片沉寂。 白云清抱起可爱的小京巴,回到客厅,坐在了沙发上,爱怜地抚摸着小狗雪白光亮的毛发,说:“没想到,案子的关键却在你的身上。” 吴德峰夫妇俩惊奇地看着白云清,搞不清他这话是什么意思。 白云清看着他们夫妇面面相觑的表情,摸着小狗的头说道:“这小家伙还是一个重要的‘证人’呢?”吴德峰夫妇感到莫名其妙。 白云清接着问道:“请你们回忆一下,案发的那天晚上,这只小狗叫了几次?” 想了一会,吴德峰说:“这小东西一有动静就叫个不停,一晚上不知要叫多少次,有时惹得我们心烦。”说完征求意见似地看了妻子一眼,她赞同的点了点头。 白云清抱歉地说:“是我没有讲清楚。我的问题十点半到十一点半期间,它叫了几次?” “叫了两次吧?”吴德峰犹豫地答道。“第一次,是听到关门的声音,它好象受了惊吓,叫的声音很响,我过去吆喝了它几句,还趴到门上往外看了看。第二次,是我的女儿回来,它又叫了几声。” “你女儿是几点钟回来的?” “大约十一点半了吧。” 白云清习惯地点了点头,眉头皱了起来。 “老吴,我记得小狗还叫了一次。”吴妻说,“那时候我正在洗脚。” “对,对,对,是有这回事。”吴德峰补充道。“看完新闻以后,电视上没有好看的节目,就准备睡觉。我先洗的,你后洗的。” “这一次,是什么时间?” “差几分钟不到十一点吧,我洗刷完以后,躺到床上刚看了几页书……” 3 现场模拟实验取得了意想不到的效果。它证实了白云清的一个疑问,即十点半左右,周子坤确实离开了项云的家,而且这时项云家的门确实是锁上了,这就大大减轻了周子坤的嫌疑。但是另一个疑问的重要性,却又显露了出来,门是谁打开的?是周子坤第二次回到了项云家,还是另有他人? 由于案情又有了新的变化,为了找到新的证据,专案组对周围的邻居,再一次展开了撒网式的调查。由于这个小区的居民成份复杂,所从事的行业千差万别,费了两天的时间,才有重点地排查了一遍。 材料汇集上来以后,白云清与张平逐一认真地研究了一遍,剔除与案件有关的材料,剩下的四份笔录引起了他的重视。 第一份笔录记录的是一名二十一岁女青年的证词。她叫张梅,住在项云北面十五号楼上,是一名超市的服务员,正在谈恋爱。案发的那天晚上,她与男朋友一起去商场购物,吃过晚饭后,两人又一起看了一场电影。晚上十点多钟,男朋友送她回家,在楼下的柳树下面,两人又谈了起来。正在亲吻的时候,听到对面楼上有吵架的声音,接着看到一个人从中间的楼洞内走了出来,打开楼下停着的轿车门,开车走了。据张梅回忆这时是十点四十分左右。当时,张梅还对男友说,那个人肯定是个大款,这么晚出来可能是会情人。当办案人员问她那个人长得什么样子时,张梅说,由于离得太远,面部没有看清,但感到那人个子不太高,挺胖的,有四十多岁吧。 第二份笔录的情况,是一位三十多岁的中年妇女提供的。她是国棉厂的一名女工,十月十八日那天上中班。晚上十点钟交班以后,她简单地收拾了一下,骑自行车回家。从工厂到她的家,骑自行车大约半个多钟头。走到小区门口的时候,从小区内开出了一辆小车,车灯很亮,照得她睁不开眼,差点摔倒。车经过身边的时候,她看了一眼,见是一辆很高级的轿车,就气地骂了一句。办案人员问她那是一辆什么型号的车时,她答不出来。后来,办案人员拿出周子坤的私车的照片给她看,她说就是这种车。 下面的两份材料也都与汽车有关。 小区的四号楼前面是一个小花园,环境优雅。住在一楼的冯大爷,每天晚上都要面对花园练气功。十八日晚上十点半,老人又准时站在自家的阳台上练功。刚要入静的时候,一道亮光从西面射了过来,正照在他的脸上,把他吓了一跳。老人有些烦燥,透过窗户借着外面的路灯,看到一辆黑色的轿车开出了小区。当周围又静了下来,老人又摆开架子练了起来。冯大爷的家在西单元,楼下就是一条南北走向的水泥路,直通向小区的大门。老人正练得入神的时候,忽然听到了“吱”的一声尖叫,那是有人用遥控器打开车门锁的声音,接着又听到“砰”的关车门的声音和发动汽车的轰响。老人这才注意到,他家南面花园旁的树阴里不知什么时候,也停了一辆汽车,刚才的声音就是那辆车发出来的,而且迅速地向小区的大门驶去。老人受到两次干扰,也没有了心情,就回到卧室休息,看了看表也是十一点十五分。 一位小区的保安说,那天晚上十一点钟,他巡视到小区花园时,看到一辆白色的桑塔纳车停在路边的树阴里,不认真观察还真的不会注意。当时他想,这辆车真讨厌,小区有停车场他不去,反而停在路边上,明天小区的居民又得提意见。他走到车跟前向里面瞅了瞅,里边没有人,又等了两三分钟,见没有人来,心想车主可能早休息了,明天再说吧。第二天一早,他来到昨天停车的地方时,车已经开走了,这件事他也没放在心上,只记得那辆车的车号最后一位是个8字。 看完这些材料,白云清与张平面面相觑。这几份证词,进一步证实了现场模拟实验的结论,那就是周子坤确实离开了项云的住处。周子坤是否又返了回来,或者另有他人又去了犯罪现场,还是一无所知。如果有所收获的话,就是那辆白色桑塔纳车,离开小区的时间却与项云被害的时间相符。但那是否就是凶手所乘坐的呢? 4 第二天一早,白云清又去了吉利公司,见到了周子坤。 周子坤的态度非常冷淡,现场模拟实验的结果对他十分有利,他说起话来也有恃无恐:“白警官,还有什么问题需要我澄清吗?” 白云清不卑不亢地说:“我想再了解一下,那天你离开项云家以后的活动。” “我不是都说过了吗?没有什么要说的了。” “请你再认真地想一想,离开以后你遇到过什么人或者见到过什么事,这一点很重要。” 周子坤苦笑了一声:“你还是怀疑我?” 白云清解释说:“我们既不会随便怀疑一个人,也不会放过案件的任何疑点,这是我们的责任。” “既然如此,你们去查好了。” “调查工作我们当然会去做,但有些事情还请你给予配合。” “该讲的我都讲了。那天从项云家出来,我开车离开了小区,后来……” 说到这里,周子坤停了下来,怔怔地想了一会,然后不好意思地对白云清说:“白队长,我真是佩服你啊,心又细,责任心又强,还不怕得罪人,你这样的人现在太少了!” 面对周子坤突如其来的变化,白云清感到愕然,不知道他是在夸自己,还是在讽刺自己。 “那天晚上,我还确实遇到一件事。”说到这里,周子坤象是卖关子似的又停了一下。 “噢,什么事?” “当我开车到了解放路与青年路交叉口的时候,那里发生了一个车祸。一辆奥迪与一辆面包车撞在了一起,交警正在处理事故。这件事,你到交警队一查就清楚了。” 这是一个重要的线索,白云清当即与交警队事故科取得了联系。事故科的同志证实,十八日晚上十点四十分左右,解放路与青年路交叉口附近确实发生了一起交通事故,十点五十分,事故处理人员赶到现场,十一点十五分撤离,其他情况与周子坤所说的完全相同。周子坤的嫌疑被彻底排除了。 这时,白云清诚恳地对周子坤说:“由于我们工作的不足,给你造成了不好的影响,请你谅解。” 周子坤却说:“应该感到羞愧人的是我,由于我自己做事不谨慎,才招至这么多的麻烦。如果不是你们办事认真,工作负责,我还不知道要受到什么样的惩罚呢!” “不瞒你说,项云被杀一案现在又得从头办起。据你所知,谁有可能对项云下毒手?而项云被害的原因又是什么呢?” 周子坤考虑了很久,肥胖的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,不时用纸巾擦去头上的汗珠,脑子里在紧张的盘算着。 “项云是我们公司的老会计,论业务能力没有说的,名牌大学的高材生嘛!只是她这个人特别好强,当然我不是说她想得到提拔,事实上她对当官没有一点兴趣,否则的话凭她的真才实学,考公务员根本没有问题。说她好强,是指在生活方面,她处处都想高人一等。穿衣服要高档的,买家俱也要买名牌,就是去饭店也要去大酒店,人有些虚荣。这些年,她为公司出了不少力,摆平了很多事,当然公司也没有亏待她,她的收入也是很可观的,算起来前前后后她从公司得到的也有上百万吧。” 听了这些话,白云清感到很吃惊,一名公司的小小会计,能有这么多的收入,真让人难以至信。联想到自己每月一千多元的收入,白云清的心都有些凉了。 “要说她出事的原因,我想可能与钱有关。她的胃口太大了,三万五万的根本不放在眼里。前几天,我听到公司的员工反映,财务主管林雨炒股,数额很大。因为项云是公司的出纳,因此我怀疑她也参与了此事,可能是两人合伙挪用了公司的资金。为此,我问过她一次,但她却失口否认。我正准备调查一下,不想就出了项云被害的事。” 离开吉利公司的时候,白云清的脑子里很乱。案子查来查去,好象又回到了起点,而且掌握的线索少之又少,涉及的问题却更为复杂。他感到头沉沉的,身体也涌上了一阵阵的倦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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