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2节:屠宰场之舞(52)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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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 |
劳伦斯·…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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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绕着那块街区走,一个黑人小鬼低声问:“抽烟?”我没有很快地摇头要他走开,反而勾勾手指,走到一扇门前,他即刻跟上来问我要什么。他说话的时候不太掀动嘴唇。 “我找TJ。” “TJ。”他说,“如果我有的话一定会卖给你的,而且很便宜。” “你认识他?” “你说的TJ是个人啊?我还以为那是什么货呢。” “算了。” 我转身要走,他拦住我说:“嘿,别这样,我们话还没说完,TJ是谁啊?他是个DJ吗?做DJ的TJ吗?还是什么?讲清楚点嘛。” “如果你不认识他——” “听到TJ,我就想起那个退休的扬基队投手汤米?约翰。嘿,老兄,你想从TJ那里搞到什么,我都可以给你更好的。” 我把名片递给他说:“叫他打电话给我。” “他妈的,我看起来像他妈的呼叫器吗?” 接下来,我在这一区的其他地方又分别跟半打这类人打了交道。有些人说他们认识TJ,有些说不认识。可是这些人的话我一个也不相信。我甚至弄不清自己的身份是什么,不是一个潜在的剥削者,就是一个可能的牺牲品,是可以对他们破口大骂的人,还是一个只能自认倒霉的人。 想想其实也不一定非联络到TJ不可,求助于任何一个在迪尤斯游荡的孩子都行。不过这个TJ很能干,他不费吹灰之力就成功地从我这个老街头浪子身上榨出五块钱来。如果我想花掉一张五元钞票,这街上到处都是乐于接受的流浪孩子。 况且他们都比TJ要好找多了。这个TJ现在大概没办法联络到吧?我有半年都没再见过他了。半年对这种人来说算是相当长的一段时间,也许他已经转移到城市的另一个角落去活动,也许找到了一份工作,也许跑到瑞克岛上去,或正在干什么正经事儿。 又也许,他已经死了。我根据这个可能性审视着这条迪尤斯街,此时此刻,在这条街上有多少年轻人能活到三十五岁?一些人会被毒品葬送掉,另一些人死于疾病,剩余的其他人呢?自相残杀吧。这种残酷的想法我可不愿意思考太久。现在待在这四十二街已经叫人够受的,如果你再往长远去想,简直令人不能忍受。 特斯特蒙之家的成立,是由一位圣公会教派的牧师收留流离失所的少年,并让他们在他切尔西的公寓打地铺而开始的。后来他说动了一个财主把一间离宾州车站不远的老房子捐出来,又靠其他捐赠者的帮助,才能够将两边的房子也都买下来。两年前,一位赞助人买下一栋六层楼的工业建筑并把它捐给这个机构。我离开四十二街之后,便径直往那里走去。一位灰头发、有着犀利蓝眼珠的女人向我介绍这个机构的历史。 “他们把这栋楼房叫新特斯特蒙之家,最初那栋当然就叫老特斯特蒙之家。乔尼尔神父正在东村处理另一项捐赠,不知道孩子们又会怎么叫它。剩下来的名字只有‘阿波克拉法’了,不过我觉得对他们来说好像不太好记。” 我们站在这栋楼房的门口。门上标示着此地的规矩:欢迎二十一岁以下的青少年来住,大前提是不准携带酒、毒品或是武器,门禁时间从凌晨一点到早上八点。 希尔斯壮太太很亲切也很谨慎。这我可以谅解,因为她不知道我到底是一个捐赠者还是个惹麻烦的人。不管是哪一种,我都不想未经同意就擅自进去,虽然我既不带枪又不吸毒,可是很明显的我已经超过年限。 我把那两个男孩的素描画像拿给她看,不料她连看都不看便回答我:“这儿规定我们不允许透露谁在谁不在。” “况且也没什么好说的,”她看着我,“这两个孩子并不住这里。” 此时她终于看了素描。“这两张是画像啊。嗯,这倒是不太寻常。” “我想至少有一个在这里待过,搞不好两个都待过,他们应该是离家出走的孩子吧。” “失踪少年,”她把两张画像轮流交换着看,“也许甚至是两兄弟,他们是谁?” “我正要查,可是他们叫什么名字,从哪里来的我都不知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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