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七章 解救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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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 |
箫湘客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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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但凡去过临江市的人都知道阎觉寺。 据史料记载,阎觉寺乃明朝成化年间由一名法号阎觉的大和尚所建。这位和尚是从哪个方向来的已不清楚,但可以肯定不是外国和尚,这个可以阎觉这个法号看出来。“阎觉”是指人应有所觉悟,即使见阎王也应深刻认识自己为何下地狱。可以说它与“监狱”之意差不多,在山东省聊城市,就有一个乡镇叫“阎寺镇”,但镇碑上注明了此镇原名“阎觉寺镇”也是明朝成化年间建寺,只是现在那是一个镇子了,而在本故事中,这个阎觉寺虽经战火、水涝,但还保留着大体形状,虽说围墙已没了,但寺的后殿还很完好,当地政府加以保护。使虽大而无杂人住,但地处荒凉之地,所以亦无看守人员。 这的确是个藏身之处,事实上,寺庙本身就是修行人避世俗、脱红尘之所,倒了的寺庙仍发挥着特别的作用。 这里所说的后殿即大雄宝殿,墙漆已然脱落,露出一块块褐色或灰色的斑来,而宝殿的正门则紧闭着,一把大锁锁着,看来进出之路是窗户。 林飞跟苏玮一先一后跳了进去。屋里没有灯光,而空旷的殿堂之上的泥塑罗汉像大部分已经损毁,即便是较为完整的像外皮也已脱落,里面的胚只能显现出模样,而看出当年的神采飞扬了。 林飞扫了一眼,便注意到左侧堂有人走过的迹象,他走了过去,道:“有人吗?”他这一声呼喊,只是希望庄剑出来,不玩捉迷藏,可是除了墙壁的反射声外,没有任何动静。 苏玮突然沉声道:“不对劲!” “怎么啦?”林飞感觉到了异常,这种气氛…… 庄剑既然通知我们来,他却迟迟不露面,难道他也遇险? 忽然有一阵细小的脚步声响起,苏玮立刻拔枪。 只是,有四个人从四面围住了二人,手中都拿着枪,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二人。一个瘦高个、长得如电线杆的人轻蔑地冲着苏玮道:“放下枪!你应该看得出来,虽然你的枪法可能比我好,但你们绝得不到什么好处,把枪放下,踢过来!” 苏玮知道现在抵抗亦是徒劳,便把枪放在地上,踢到电线杆脚下。他把枪放进兜里,冲左右二人道:“你,你。”那二人把枪别在腰间,走到两人身边搜身,电线杆和他对面的那人端着枪瞄准二人,以防两人突然发难。 两人把苏林的手机,钥匙等东西放进自己的兜里,又取出尼龙绳把两个人的手绑了个结结实实。 电线杆道:“二位对不起了,我们老大眼见你们。” 怎么回事?林飞有点迷糊了,刚才二人被包围时,他以为他们会被干掉/在这荒郊野外地,即使枪声被人听到那也不打紧,但奇怪的是,他们被绑了起来,看样子他们要被移地处理,那为什么老大要见我们? 两人嘴上被封,眼睛被蒙,只能知道被带进一辆汽车,然后被绕得失去方向,才向目的的开去。 苏玮暗道,没想到我苏玮一个警察,一个记者,结果却失去了机警、灵敏,被人绑架,最后很可能落个死得不明不白。这时车子一颠,她碰到了林飞,说来也怪,在那一瞬间,她又觉得能和心爱的人死到一块儿是何等幸福。 警车全部急刹车,从车上迅速冲下了十多个荷枪实弹、身着防弹衣、头戴B—1多功能头盔的武警,各找准自己的位置,举枪对着几个窗口。 屋内没有人,张强和另两名武警纵身跳过窗户,搜索了一下,没发现任何东西,但很明显,从尘土上的脚印上可以推断已经有人来过了:他们来晚了。 张强把枪塞回枪套,低声咒骂了一句,一挥手道:“走!” 林飞的眼罩被摘去,嘴上的胶带也被撕去。 他看了一眼,在这个足有六十平方米的房间里,有除去他和苏玮,共有六个人。房子四方各站一人,手拿手枪。那个电线杆正对着坐在沙发上的那个有点胖的人说着什么,从电线杆的表情可以知道,这人就是老大。 老大清了一嗓子,电线杆拜年便站直了腰,对林飞道:“老大有话要问你,你必须如实回答,否则……” 林飞哼了一声,没有答话。 老大冷冷地道:“林飞,你的名字我早已知道,虽然以前我有两个兄弟栽到你手上,但我对你并没有多少恨。” “是吗?没有多少恨,是否该把我放了?” “放了?”老大大笑,“那是不可能的。既然有人买你的命,我自然要对得起那10万块钱?” “10万?我的命运这么值钱?那我自杀好了,把钱给我家人。” “林先生,我想问一下,你究竟得罪他什么,招来杀身之祸?” “你问得太多了,你们是杀手,你们雇主与我之间有什么,好像你不用知道吧?” 老大突然站起来,脸上的肌肉抖动了一下,恶狠狠地他说“他欺压我!总以为他自己无所不能,并且对我的行动计划指手划脚!他那种不可一世的神态,我看了就恶心。我决定敲他一笔,然后便离开这里,如今警方的打黑活动越来越猖獗,临江市已变成了危险之地了。” 林飞哑然失笑,形容警方猖獗,这真是笑话! 老大道:“我劝你把实情告诉我,这样你死得或许好受点。” “但是,”林飞道,“怎么着也是死,我为什么要告诉你?” 老大道:“我知道他也活不了多长时间了,事实上哪个手上沾腥的人有好下场?我可以答应你,让你这位美人活下去。本来,我已准备杀了她的,你应知道汽车上的炸弹吧,她既然躲过了一难,我索性放了她,这也算我临走时做了一件好事吧!” 苏玮道:“既然如此,那为何又把我抓来?” 老大道:“你当我是白痴,不把你一块抓来,难道等着你报案?另外,我可以用你来撬他的嘴。”他停了一下,道:“我知道女人往往是男人最大的弱点。” 苏玮笑道:“那你就做梦吧!我或许比他更坚强。” 老大一阵冷笑说:“阿强,阿虎,把他们带到刑讯室!”有两人收起了枪,押着二人进了侧室。门关上了,老大的声音又传了过来,“这里也是我制作黄色录影带和碟片的房间。”林飞一惊,看了一下屋内,除了刀、皮鞭外便是一张床,他明白了,老大要他眼睁睁地看着苏玮被糟蹋!他绝望地看了一眼苏玮,决定说出他知道的一切,让苏玮赢得一线生机,尽管他知道老大很可能会出尔反尔,但目前似乎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了。可是……等等,苏玮的表情为何这么平静?难道…… 苏玮突然发难,她被绑的双手不知什么时候已解开了,她劈掌夺过一个人的手枪,举枪击中另一人,左手同时使劲一拗。被击中的那人倒了下去,苏玮这边此人软软地躺在了床上,这是火光电石一瞬间的事。 外厅的人似乎听见了动静,但外边也似乎有事发生。林飞只听见一声轻响,接着便是椅子倒地声,桌子掀翻声,但又立刻归于平静。 苏玮解开了林飞的绳子,拿了枪,两人冲了出去。 电线杆眉间一个红点,已经断了气。老大和四个匪徒已被武警铐起来,正在往外走。张强向他们这边跑来笑着说:“大功告成!” 林飞道:“每一次总是事情发生完了,警察才来,今天,你们早来一会儿,真是例外。” 张强道:“别这样说,把警察得罪了也不好玩。” 苏玮笑了一声,道:“不过不管怎么说,我们都要谢谢你。” 张强道:“还是嫂子这话中听,不过还应谢谢我们安在你手机里的窃听器。” 林飞揉揉了手腕道:“怎么样?你有什么看法?” 张强缓缓地说:“很明显,这不是一般的案件,现在我们已知道他们是杀手。但是……雇主是谁?这是我们要查明的。” 林飞张口刚要说出幕后者,苏玮突然道:“等一等!”她这句话是冲着一个武警说的,刚才他跟林飞要过枪,刚要放入塑料袋。 林、张二人看着苏玮,苏玮把枪拿过来,对张强道:“你看这手枪有何特别之处?” 张强看了一眼这把乌黑的枪,不明白苏玮为何对枪感兴趣。 苏玮抓着枪柄,把枪托露出来,指着一块凹陷之处道:你看这——从这凹槽的形状和位置来看,这儿是编号,只是被人剐去了。”她又把枪翻了一下,露出枪托底部,那儿也有剐痕。 张强道:“看来这把枪是把警枪,怎么会落在他们手中?” 苏玮冷冷地说:“不近这一把,其余这几把也一样,问题是,枪是从哪来的?” 张强摇了摇头,说:“是啊。枪从哪来的?” 苏玮道:“你还记不记得,一年半前的那个案子?” “一年半前?你是说……丢枪的事?可怜的小吴,才干了两个月,就因为丢了12把枪而上吊了,真是好人遭难,恶匪横行啊,小吴才从警校毕业半年,就……” “谁可能不动声色地把枪偷走?依我看,小吴是被人杀的,你忘了当年案子有许多疑点了!最后警方没调查出结果来,只好对外界公布了这个连自己都不信的结果。当然警方的做法,有它不得已的苦衷。它要对得起百姓,又要维护自己的威严。我想,或许是警方有内奸,小吴的死说不定是因为看见他偷枪。” 张强又一次沉思起来,这是第二次受到这样的警告。 2 “庄剑,你做的很好,”他说,“老板对你很满意,说只要你答应他第二条件,你就能见到你的孩子。”这个名叫康坦的人对庄剑说着话,右手拿着牙签剔牙。 庄剑眼前摆着一大桌可口的饭菜,可他无心下咽,待听到了这句话后,他的身子颤抖了一下,说:“这么说……他们两个落入陷阱了?”他心中痛苦万分却又迫不得已。 康坦道:“他们对你十分信任,因此上当是不可避免的,这不刚才老大来电话告诉我事情已顺利解决了。我又向老板报告,老板着实把你夸了一顿,不过——老板希望你考虑一下第二条件。” “我不会答应的!”庄剑立刻决绝了。 康坦喝了一口酒,慢条斯理地说:“来,吃饭吃饭,你别回绝那么坚定嘛,我们还有商量的余地,坐下来好好谈一谈,你十分渴望见你的孩子,是吗?” “没什么可商量的!如果我答应那个什么‘交出来所有证据’的话,我就会暴尸野外,这是你们常用的伎俩。” “你要想清楚,你既然已经出卖了一次朋友,何妨把自己的情报也卖了?你为了你的孩子把朋友卖了,若这时退缩,你朋友不是白死了吗?再者说这对你没有任何害处,不是吗?” “你做梦!”庄剑愤而离席,他恨不得不能一拳打在康坦的鼻子上,但背后一个冰凉的东西顶住了他。康坦道:“朋友,别激动,有话好好说。”庄剑无可奈何地坐到椅子上。 马新宇开进树林,熄灯下车,透过树缝看着二百米外的一间房子,手里拿着俄C—2型军事望远镜,这是他跟一个军事迷借的。 他昨天夜里借好车,准备继续跟踪那个叫康坦的神秘人物。此人进过一次白府,再出来时大衣鼓出了一块,马新宇断定他不是好人,便盯上了他,至于借车,那简单的很,他的同学中车但没写作业的有的是,因次一借即得。 两个小时前,一伙人在康坦的指挥下一分为二,一队带着黑衣人,另一队往市郊而去。他追踪康坦至此,却不敢靠太近,只能远观了。他看见黑衣人在康坦的逼迫下打了一个电话,然后便看见那几个人大摆宴席,但黑衣人一口也没吃。 他没在屋中,却能感受到里面的紧张气氛。 他知道黑衣人一定是个好人,但眼看着被带入侧室,不知会遭到何种待遇,而自己却毫无办法。 其实,他也知道自己去了也毫无用处,但心中仍充满自责。好像黑衣人出了事,是他造成了一般。 此时,他估计已是正午,他感到了肚子饿了,他放下望远镜,准备回车拿吃的。 忽然,一个穿制服的男子进入他的眼帘,他忙举起望远镜去看。 那人穿着浅蓝色的制服,戴一顶白帽,手上一叠盒饭,他正向那小屋走去。 显然这是一个送外卖的人。 康坦对庄剑失去了耐心,尽管老板告诉他不可用强,但心中越来越盛的怒火烧得他心头发热。他猛然站了起来,骂道:“不知好歹的家伙,你他妈的不想活了?”他冲上前去,抓住了庄剑的领子。 庄剑冷笑道:“我本来能主动的,以我的掌握的证据,让他方还我的孩子也不成问题,可惜我关心则乱,落入你们手中,还害了我的朋友。现在我不能再犯错误了,即使你打死我,我决定不会交出证据的!” “他妈的,”康坦打了他一个耳光,“我就打死你!” 两个手下架起庄剑把他带进侧室,绑在墙上钉着的铁环上。庄剑没有反抗,因为反抗并不起任何作用,他虽不想死,但死来临又无任何脱离的希望时,他居然能保持平静。 康坦显然被他这种坦然自若吓了一跳,但他手中的皮鞭却抽下去,一会儿庄剑便成了血人。 又一鞭抽在身上,他昏了过去。 康坦恶狠狠地说:“给我浇醒1顿时一盆水全泼到庄剑的身上。” 康坦揉了揉发酸的膀子,用手抓着庄剑的头发道:“你到底说不说?” 庄剑只觉得火辣辣地疼,但他仍是从紧咬着牙关里送出了一个“呸”字来。 他妈的!康坦又一鞭子下去,庄剑又一次昏了过去。 一名下属到:“头儿,别打死他了,要不没法向上面交待!” “怕什么?”康坦瞪了他一眼道,“出事我担着,万一打死了,就说这小子他妈的不合作!老板派了这么多人去搜查他藏的证据都没找到,可见那证据放得很严密,除了他知道,没人能找得到,他死了不就一了白了吗?” “是是,不过若打死他也不在这一时,不如现在歇一会儿,下午在打他。” “说得也是,怎么,现在是中午啦?时间真他妈的快!” “都中午了。”那名属下故意把中午两个字重读。 康坦一笑:“小子,你饿了吧?你说实话,我也饿了,就订饭吧!‘君再来饭店’吧,我有他们的电话。” “头儿,吃鸡丝盖饭?” 门玲响了,一名属下开了门道:“干什么的?” 门外站着一个穿浅蓝色,戴白帽,拿盒饭的人,他笑了一下说:“您订的盒饭”。 “进来吧!”他把门打开一指桌子,“放那儿吧。” 来人把盒饭放好,说:“三位请慢用,多请宝贝意见。” 康坦和另一外人一听说饭来了,忙离开电视拿自己的盒饭,打开便吃。 电视上正放着少儿不宜的录象,三人边吃边向电视靠拢。 康坦吃了几口,回头一看,送饭的人还没走,便道:“你还在这干什么?” “我……”他慌忙道:“钱!” 康坦把钱掏出来道:“不用找了!小子,这才是真的吧?”他一指录象道:“没看过也不用掩饰呀!看你这么帅,找一个妞玩玩不比这刺激?好了,走吧!” 来人仍是不动,康坦忽然听见身后“咚”的一声,回头一看那两人一趴一倒不动了。其实刚才他也感到比太对劲了,眼前越来越模糊,眼皮如有千钧之力压下来,他明白着了道了,他往前迈了一步,伸出手来准备抓这个送盒饭的人,可是手未伸到,人便倒了下去。 他把钱往兜里一装,一脚踹开侧屋之门,把绑庄剑的绳解开,把他背了出去,放进树林里的汽车里。 他又想起了什么,返回屋中,没收了三人的手枪又把三人绑了起来,然后报警。 他回到汽车里,看了一眼遍体鳞伤的黑衣人,叹了一口气,开车直奔中心医院。 庄剑睁开了眼睛,眼前出现了几个模糊的人影,过了一会儿清楚了,他看见了那对男女,挣扎着要起来。 苏玮忙按住他不让他乱动,林飞道:“你不必道歉,我知道你一定有自己的理由。” 半个小时前苏玮接到李丽的电话,她说她这来一个伤员,说苏玮一定有兴趣想知道他是谁。说这话时张强在她身边,张强是想找林飞的,但他只能通过苏玮找他,因为林飞仍对他的藏身之地保密。” 对于庄剑,张强也是在阎觉寺案之后,才见过他的照片,照片自然是林飞提供的,他刚熟悉了照片,便在医院见到了本人。 本来林飞一见是庄剑便一肚子火,可是一见到他的伤,林飞的心又软了下来,而苏玮眼中已潮湿。 “你们没死?”庄剑简直不敢相信。 “是他救的。”林飞一指张强。 “谢谢你们了,不但不记仇,还救了我。”他以为是林飞救了他,便对着林苏二人说。 “是他救的。”苏玮一指马新宇。 庄剑盯着他看了好大一会儿:“你是马新宇。” 马新宇吃了一惊,他不明白这个陌生人为何会认识自己,这些人当中,他最先认识的便是林飞,正是在学子碑前,林飞针对他提出的关于陶莉姨的疑问跟他交流,并且让他秘密调查,必要时可在每月15日,30日留纸条给自己,地点选在陶莉之墓处,之所以这样,一是因为林飞很忙,马新宇可能找不到他;二是马新宇的家境决定了他不能用上最先进的手段;但最主要的是,这个主意是马新宇拜祭二姨的需要而提出的。 马新宇没想到他会在这里见到庄剑,他以为像庄剑这种出类拔萃的人,不是进京便是下沪,怎么会留在临江市呢?当林飞告诉他,他救的人便是庄剑时,他心中疑惑有之,惊喜有之,见其伤同情有之:这也许就是百感交集吧! 他从未想到庄剑会叫出他的名字,他从来不认为自己多出名,他不是影视明星,也非歌王,更非任何一种可能出名的人,他不过是一个成绩比别的同学优秀的人而已。 当然,他绝没有想到眼前这人在给他寄钱时,已把他的情况摸得清清楚楚。 庄剑虽不相信“好人有好报”的话,因为现实中“倒打一耙”、“反咬一口”的事太多了,他也不认为自己是个好人。他用过非法的手段偷过钱,也曾暗中教训一些人,就在今天,他还出卖了自己的朋友,他有时甚至会认为自己是个混蛋。 可是,眼前明摆的事实,终于使他承认那句话是正确的,冥冥之中,命运之手将这些关于他与马新宇的事变成了一个圆圈、一个轮回。 他在把钱寄给马新宇时,他从未想要获得好报,但命运之神偏偏安排马新宇救了他。 这就是命运,命运是指你所走过的路,而非你尚未走的路,它受走过的路的影响,但不受走过之路的左右,命运就是你刚刚留下的脚印变成路。 他知道,自己能活着,是马新宇救的,但自己如果再出卖朋友,还会像今天这样幸运吗?他知道,自己如果再做那样的事,那马新宇就是白救他了,他看见马新宇明亮的眼睛闪了一下。 “谢谢。”他说出了这两个字,而在以前,他是轻易不开口道谢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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